农历过年到了,和往年并无二样
三十晚上写对联贴挂浪,大年初一走家串户拜年:恭喜发财,长命百岁
回曰:在世一样
也有取乐子的,比如恭喜找媳妇爬灰之类的话
男人们打牌喝喝酒,女人侠子去看演唱,大队部广场上的戏台子是女人侠子们每年最期待的地方,常年累月女人们围着田头床头灶头转,白做农活,晚上还得服侍男人侠子,只有过年那几,清闲享受,吃了中饭,抱着或搀着侠子来到大队部,嗑着瓜子,和谈得来的人拉拉呱知心话,陪着戏里的人物笑,陪着戏里的人物哭,恣意妄为,畅快淋漓
过年的种种乐趣,不能一一道来
正月半刚过,十六的早晨,人们还没从年味中缓过来,久违的队长上工的哨子声从庄头响起
生产队有四样东西,那是权力能力的象征:队长的哨子,会计的笔头子,保管员的钥匙串,以及赵老爹的牛鞭子
刘三爷上完茅缸,提着个裤子,同陈队长搭腔:还没玩够呢,就催上工了
队长道:哪一能玩得够呀,今个儿不是上工做生活,是去队房学习的
刘三爷道:又学什尼东西?泥腿子能把二亩田种好就行了
学这学那